制裁俄罗斯使西方与世界对立,中国的做法获得支持

导读:沃尔特·拉塞尔·米德,《华尔街日报》专栏作者,曾是外交关系委员会美国外交政策事务的亨利·基辛格高级研究员。作者认为,在俄乌冲突中,西方大国所表现出来的将全球经济体系武器化意愿的加强,让许多非西方国家感到震惊,而西方国家也要为没有注意到与世界其他国家之间的差距付出代价。但作者行文中仍以美国与西方利益为出发点进行“规劝”,谨供读者参考。

2月24日,乌克兰首都基辅发生爆炸

【文/沃尔特·拉塞尔·米德翻译/朱积慧】

随着俄乌战争的后果在全球政治中四处反弹,西方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密结合。它也很少如此孤独。北约、澳大利亚和日本在反普京旗帜下团结一致,开启了二战以来最全面的制裁合作。而世界其他国家则并非如此。

与此同时,以中国的基本做法为代表的模式已经获得全球支持,也将给西方带来麻烦。中国不赞同莫斯科动武,但努力抵制西方惩罚俄罗斯。此外,南非总统拉马福萨将战争归咎于北约。巴西总统博索纳罗拒绝谴责俄罗斯。作为美国在印太地区的重要战略伙伴,印度和越南在对待战争的态度上更接近中国,而不是美国。

西方掰手腕和银行制裁的强大作用发挥了一定影响,包括确保了一定程度上对制裁的遵守和对联合国谴责俄罗斯“侵略”的象征性决议的支持。但是,非西方国家对美国的对俄政策立场缺乏热情,美国政策制定者忽视了这一现象,而他们也要承担风险。

正如西方决策者迷失在构建“后历史世界”(post-historicalworld)的幻想中,而未能把握住大国竞争日益增长的威胁一样,他们也没有注意到西方与世界其他国家之间的差距日渐扩大,这种差距有可能在未来几年给修正主义大国提供重大机会。拜登政府似乎不了解华盛顿与过去被称为第三世界国家之间的差距,不了解自己的政策在多大程度上促成了这种鸿沟,也不了解这种差距给中国创造的机会。

在西方许多人看来,反对俄罗斯是一次全球性“暴力扣篮”。世界舆论会如此强烈地反对莫斯科的攻击,以至于像中国这样的国家会因为没有加入反俄行列而付出高昂的政治代价。

白宫宣布制裁俄罗斯

现在的情况并非如此。一些国家,如美国那些心灰意冷和被疏远的中东盟友,对支持“撤退的华盛顿”来对抗“前进的俄罗斯”感到忧心忡忡。其他国家则试图在反感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与其他关切之间取得平衡。

许多非西方国家担心西方应对俄罗斯行为的后果,这超过了对俄罗斯本身的担心,它们不相信西方有意愿或有能力来管控战争的经济后果,以确保非西方国家利益得到保护,它们也对俄罗斯中央银行受到制裁深感震惊,担心有一天也会对它们实施制裁。

虽然狂热的西方自由主义者对俄罗斯实施制裁欢呼雀跃,但西方大国将全球经济体系武器化的意愿增强,使许多国家的领导人感到震惊,他们认为西方已经过于强大了。许多巴西人长期以来一直担心,西方环保主义者打算阻止亚马逊流域的发展。他们担心,气候活动家可能会迫使美联储和其他西方银行通过制裁巴西来“拯救地球”。印度和其他地方的政策制定者也有许多类似担忧,因为他们看到,环保运动者正利用全球经济机构将他们自己的议程强加给其他优先事项不同的国家。

俄罗斯总统普京

普京先生声称,强大的西方试图利用其经济和制度杠杆将其激进世界观强加给地球上的其他国家,西方自由主义者将其视为一种自以为是的宣传,但普京观点所引起的共鸣比大多数自由主义者理解的要更为广泛。

特朗普政府单方面对伊朗实施严厉制裁,这导致国际社会对美国从全球经济体系中攫取过多权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但“觉醒”民主党人(wokeDemocrats,指民主党进步派)利用经济制裁将其在气候、性别和其他问题上的观点强加于人,这在许多国家甚至比特朗普式民粹主义者更不受欢迎。

那些赞同这种观点的人会认为,一个由不可预测的美国掌舵的自由西方,对许多渴望保持独立性的后殖民国家来说,是比俄罗斯甚至中国的野心更大的威胁。中国关于需要建立替代性经济安排以限制西方力量的宣传,现在的影响比一个月前要大得多。

这并不意味着西方反对普京先生的战争是错误的(或者说,关注气候变化和性少数群体的权利是错的)。但是,保护世界和平要比许多新近的“新冷战”鼓吹者所理解的更困难、更复杂。过去被称为“南营”(发展中国家)的地方,并不总是与耶鲁大学法学院的优先事项和观点一致。无论是特朗普还是“觉醒”左派(wokeleft)都不能激发全世界的信心,而一个似乎注定要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的美国政治体系,并不能无限期地维持美国和平与安全所依赖的领导地位。

延伸阅读

俄媒:“恐俄症”并非肇始于乌克兰冲突,而是在西方酝酿已久

“今日俄罗斯”网站3月20日文章,原题:恐俄症并非肇始于乌克兰冲突,而是在西方酝酿已久

针对俄罗斯人的一种根深蒂固的潜在种族主义,是很多西方机构尤其是好莱坞和传统主流媒体长期以来一直在培养的。新千年以来所有重大军事行动中,俄罗斯在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因为一个奇特的原因而鹤立鸡群,即对普通俄罗斯公民造成的“恶劣影响”。

“不再接待俄罗斯人”

到现在为止,很多人都已经听到网上流传的俄罗斯人在西方国家遭受歧视的故事——从著名指挥家捷杰耶夫在慕尼黑爱乐乐团失去工作,到俄罗斯孩子在学校被欺负,再到俄罗斯家庭在餐馆被拒绝服务等。即使是医疗机构也十分疯狂。日前,德国慕尼黑一家私人诊所发布声明,表示不再接待俄罗斯人和白俄罗斯人。

著名指挥家捷杰耶夫与普京

同样令人震惊的是西方残酷的制裁,这种对乌克兰事件的情绪化反应,看起来像是疯狂释放西方国家的信号,但暴民似乎无法区分俄罗斯政府和公民,而且俄罗斯公民在战争与和平问题上几乎没有发言权。

虽然厌恶战争、公开反对战争是很自然的事,但至少应该前后一致。西方十分伪善,为什么美国及其北约盟国从来没有因为在中东和北非的非法军事冒险,遭到取消看牙医这样的对待?

从《洛奇4》到《飞鼠洛基冒险记》

为什么每当主角是俄罗斯时,人们展现三K党心态就能被接受,甚至很时髦?当我说我们生来就习惯相信俄罗斯人天生冷酷和不道德时,我代表了大多数美国人的心声。

举几个著名的例子。1985年的电影《洛奇4》中,杜夫·龙格尔扮演的伊凡·德拉戈是一个冷酷、面无表情的苏联拳击手,他在拳台上将对手打死,没有丝毫悔意。在冷战时期,美国儿童曾被《飞鼠洛基冒险记》逗得十分开心,片中的反派是苏联间谍鲍里斯·巴德诺夫和娜塔莎·法塔莱。好莱坞电影中俄罗斯人扮演邪恶角色的例子没有数千,也有几百。这些种族主义的刻板印象已经在西方人的大脑中根深蒂固,大多数人盲目接受了它们的表面价值——这实际上就是“洗脑”。

除了好莱坞编剧的系统性中伤,俄罗斯多年来还一直受到西方媒体无休止的诽谤。从散播克里姆林宫让特朗普入主白宫、扮演“造王者”角色的假新闻,到错误地指责俄罗斯在夏季用电高峰期入侵美国电网,许多美国人除了对俄罗斯人感到不满外,完全不知道莫斯科最初是出于什么动机对乌克兰采取行动也就不足为奇了。然而,谷歌旗下的YouTube并没有从真正新闻的立场出发,而是禁止所有与俄罗斯国家媒体相关的频道。

按照虚伪的西方媒体的说法,俄罗斯在2月24日醒来,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挠了挠痒痒,然后就决定这是震撼邻国的美好一天。这种叙述使克里姆林宫几十年来的警告无法被听到,其中最著名的是普京在2007年慕尼黑安全会议上发表的著名演讲。他当时说:“北约扩张是一种严重的挑衅,会降低互信水平。”我们有权询问:扩张是针对谁的?

西方传统媒体和社交媒体非但没有利用所拥有的庞大工具来让读者了解情况,要求北约解释为什么有必要对俄罗斯边境进行打击,相反,它们在最糟糕的时刻为政治气候变化推波助澜。Meta平台宣布,在莫斯科对乌克兰发动军事进攻的背景下,它将容忍脸书和Instagram上呼吁对“俄罗斯入侵者”使用暴力的仇恨言论。如果美国或北约盟友的生命处于危险中,这些美国公司还会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吗?

西方发明了“委婉语”

当俄罗斯人发现自己在西方日益受到歧视时,当美国及其盟友用所谓“震慑”行动颠覆了许多中东国家政权时,这种行动催生了很多全新的委婉语——诸如“附带伤害”(平民死亡)、“强化审讯技巧”(酷刑)以及“非常规引渡”(国家批准的绑架)。

从历史上看,大多数旁观者都足够宽容和聪明,能够将政府行为与公民行为区分开来。但不知什么原因,这种理性思维在乌克兰冲突中被抛弃了,这不仅是俄罗斯人的悲剧,也是全人类的悲剧。(作者罗伯特·布里奇,传文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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